每個人都能當上15分鐘的名人,吃貨辣媽說。 在不同國家和地區(qū),游戲催生了許多特色鮮明的亞文化。近日,職業(yè)作者、小說家Robert Rath在Zam的一篇文章中,分享了他游歷亞洲所觀察到的中國、日本、韓國以及東南亞等亞洲國家和地區(qū)游戲市場的有趣的亞文化。觸樂對文章的主要內容進行了編譯。 在北京夜市,你可以按照下面這個辦法找到街機廳:走進紅色燈籠搖曳的胡同,路過販賣烤蝎子的小吃攤,穿過人群后溜進一條有小販叫賣神像飾品和刻著毛主席徽章手表的小巷,在刺眼的霓虹燈指引下往前走。 街機廳本身沒有什么特別的,室內煙霧繚繞熱氣騰騰,一些機器被拖走時在地板留下了骯臟的痕跡。機器擺放在兩側,其中一邊是傳統(tǒng)的街機,另一邊則需要購票游玩。聚集在傳統(tǒng)街機旁的玩家里絕大部分都是年輕人,他們輪流騎坐在靜止的摩托車上玩競速游戲或是玩《街頭霸王》,就像老人們在公園下象棋那樣。 但另一側的景象對我們來說就很陌生了““中年男子們圍坐在桌柜旁,邊抽煙邊撒網,玩著一款最多可以8人同時進行的競技捕魚游戲《Ocean King》。它既像一款游戲,又像是一臺與柏青哥類似的賭博機,在北美很少見。因此,《Ocean King》所衍生的中年男人在街機廳閑逛的社會文化,是亞太地區(qū)所獨有的。 當我游歷亞洲不同國家和地區(qū)時,總是會造訪當地的街機廳、游戲賣場和商店。與游戲本身相比,我覺得玩游戲的人,以及他們圍繞游戲建立起來的獨特社會架構更有趣。游戲亞文化與玩家所屬國家和宗教文化息息相關,你可以通過了解他們怎樣購買游戲和玩游戲窺得一斑。從無拘無束的香港游戲賣場到偷偷使用三星手機玩《糖果傳奇》的佛教僧侶,游戲反映了玩家所屬社會的文化。 三年前,當我移居香港時,我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不得不重新學習如何購買游戲。香港沒有GameStop店面,也沒有任何大型盒裝游戲商店。你在玩具反斗城或當地電子產品連鎖店能夠找到的游戲很少,而且大都已經過時,或者存量不多。就連索尼商店(Sony Store)似乎也對售賣自己的游戲沒興趣,當我前不久求購《無人深空》時,一位店員說他們還沒進貨,并建議到我到游戲賣場看看。 在香港,游戲賣場沒有競爭對手。雖然大型連鎖零售企業(yè)在西方占據主導地位,不過在香港,個體市場供應商將大家伙們擠出了市場。坐落于灣仔的東方188(Oriental 188)購物中心是規(guī)模最大的游戲賣場之一,有4層都有游戲商店““店鋪使用卷簾門,緊緊相鄰,面積都只有臥室大小,就像是一個個微型存儲間。與香港其他任何地方一樣,有效地使用空間極其重要。 香港游戲售價便宜,新游戲的價格大約45美元或50美元,而不是60美元。你也許偶爾會買到盜版光碟,不過在這兒,絕大多數游戲光碟都是合法的。由于沒有固定的價格管制,香港店主甚至會降低游戲的售價與盜版光碟競爭,同時為了吸引消費者而彼此競爭。 如果某個店主沒有你想要的游戲,他會讓你等一會兒,自己去另一家店購買游戲,再轉手以較高的價格賣給你。如果一款游戲已經發(fā)售了很久,你甚至可以討價還價。香港的零售游戲生態(tài)也不太一樣,除了銷售新游戲的商店之外,你還可以找到一些銷售二手游戲和經典游戲的店面,它們當中有一部分更像是私人收藏而非商店。 東方188購物中心的一間游戲商店 從上世紀八九十年代至今,游戲賣場和街機廳在香港的名聲一直不太好。美國家長允許孩子進入街機廳,將街機廳視為現(xiàn)代游樂場,然而香港家長卻將它們視為幫派和犯罪的天堂。東方188商場除了有游戲商店之外還有色情店,也一些香港街機廳秘密經營著賭博業(yè)務。 香港街機廳在語言和法律上跟黑道脫不了關系。在2006年的一篇游戲學術論文中,吳偉明(Benjamin Wai-ming Ng)教授指出,經常去街機廳的香港市民往往是買不起電腦的工薪階層年輕人,因此九龍街頭文化也逐漸滲透到了街機俚語中。舉個例子,香港玩家經常用“爆機“來形容打通一款游戲。有趣的是在街機廳,香港玩家還經常挑戰(zhàn)陌生人““這反映了在曾經設有很多功夫學校的香港,當地人經常相互較量的傳統(tǒng)。 但在日本,類似的行為永遠不會被接受,日本玩家往往結伴到街機廳,自己玩游戲或者與朋友對抗。事實上與中國大陸和香港地區(qū)的街機廳相比,日本街機廳截然不同。在日本,偽賭博機和柏青哥常被擺放在破舊的角落,游戲街機往往體積更大、類型更豐富,能夠為玩家提供成本更高的模擬體驗。機甲模擬吊艙在香港的街機廳也有,但由于場地面積有限,它們不能像日本街機廳那樣成列擺放。男性玩家是中國街機廳的主要顧客,不過在日本,街機廳也有一些意在吸引女性的特色。 我曾造訪過京都的一家街機廳,那里不但有很多售賣動漫玩具和玩偶的自動售貨機,還專門安排了半層樓擺放自動拍照機,讓顧客們拍照。附近有一間像Cosplay商店的租賃店,女性可以從那兒租用服裝拍攝特色照片或制作音樂““那間租賃店甚至設有現(xiàn)場更衣室。街機廳內并非黑暗、沒有窗戶的房間,恰恰相反,室內的地板潔白,光線飽滿而柔和,兩側則是連接地面和天花板的玻璃墻,高聳著俯瞰街道。 街機廳的建筑風格展現(xiàn)了日本簡潔干凈的設計美感,不過如果你要總結某個國家的文化,可就得謹慎些了。你對其他國家文化的理解往往并不完整,某些邏輯上的跳躍會讓你做出錯誤的結論。當我造訪印度前,我對印度的印象是那是個窮國,科學技術落后,家長不允許孩子們玩電子游戲。但在我飛往印度的飛機上,印度航空公司向乘客們展示了一期評測新發(fā)售的Xbox One的科技節(jié)目。通過與印度玩家的對話,我發(fā)現(xiàn)他們的父母喜歡電子游戲,似乎將玩游戲視為一種讓自己的孩子待在家里,遠離街頭幫派的方式?;丶液笪野l(fā)現(xiàn),我的問題數量遠遠多于答案。 某些時候,由于你沒有在正確的時間造訪某個國家,你也可能錯過經歷一次重大文化事件的機會。兩年前我曾在韓國束草待了3天登山,不過在當時,我根本不會想到束草將為成為唯一一個能夠玩到《Pok“mon GO》的韓國城市。由于政治原因,韓國政府禁用谷歌地圖““政府擔心谷歌地圖可能暴露他們的重要軍事設施,被朝鮮用于策劃襲擊““不過束草地理位置靠北,人們在那兒可以玩到《Pok“mon GO》。 我對束草算相當了解了,但跟其他人一樣,我也是通過讀報才知道那款游戲在束草引發(fā)的熱潮。我覺得韓國人歡迎《Pok“mon GO》的方式,比1000場電競比賽都更能反映他們看待游戲的態(tài)度。韓國各旅行社開辟了“精靈寶可夢“旅游專線,街角小店增加了手機充電站,束草市長開始將自己裝扮成大木博士的樣子。 事實上,《Pok“mon GO》在束草引發(fā)的熱潮并不讓人覺得意外。徒步旅行本身就是深受韓國人熱愛的一種消遣方式,同時韓國人還喜歡在社交媒體上發(fā)自拍,再加上束草以崎嶇山路聞名,一款以步行為主要玩法的游戲肯定會受到人們歡迎了。 但最讓我感到吃驚的游戲文化,是我發(fā)現(xiàn)在東南亞,一些被禁止玩游戲的佛教僧侶也悄悄玩游戲。 在造訪泰國的第一天,我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和尚玩自拍。他們會在機場、在三輪摩托車上和泰國的每一座寺廟自拍。這讓我覺得很奇怪,這些男子本應遠離對自我的迷戀,可他們?yōu)槭裁磪s像卡戴珊那樣,似乎隨時隨地都想美化自己?我覺得這很“違和“。 一位說泰語的朋友告訴我,絕大多數東南亞僧侶并非終身都是僧侶,就像半強制的服兵役,為期兩年。成為僧侶可以免除債務,并獲得接受教育和接觸高科技的更多機會,所以就算對宗教態(tài)度漠然的人也有可能加入。那些自拍的僧侶有可能是中產階級的孩子,或者是來自偏遠農村,第一次接觸網絡的人。 一周后在柬埔寨,我終于有機會跟一個僧侶交談。他還只有十幾歲,和他的朋友們在某宮殿門口詢問我和我的妻子從哪兒來。很顯然,那孩子試圖挑逗我的妻子,似乎想在幾位害羞的朋友面前炫耀一番,不過我不介意。 “你有手機嗎?“我問。 “沒有,我從寺院借了一臺電腦?!澳泻⒔忉屨f他來自貧窮家庭,到寺院正是為了學習電腦等方面的知識。然后他指了指身旁的朋友。“他用手機?!?“你們玩游戲嗎?用電腦或是手機?“ 他們往后退了一點,然后說,和尚是不被允許玩游戲的““任何游戲都不行。這不符合規(guī)定?!鞍ㄗ闱?也不行)?!耙粋€孩子感慨道。 “好吧??赡銈冞€是會用手機玩游戲,對嗎?“ 他們輕聲笑著搖頭,似乎因為內疚而臉紅。后來據我自己的研究,我發(fā)現(xiàn)這條禁令可以追溯到佛陀(Buddha)本人,佛陀相信游戲會浪費時間和分心。甚至有一個叫做Buddha games list的列表,列出了佛陀不會去玩的游戲。那份列表撰寫于公元前5~6世紀,涉及到的游戲類型相當廣泛,包括古代桌游、踢石戲(hopscotch)、擲骰子、球類游戲等等。這些禁令顯然是必要的““少林寺僧侶將它們視為神圣的規(guī)則““有傳聞稱在中國臺北等地,地下游戲已經成了一個困擾僧侶界的問題。 考慮到這一點,我們最好不要過于嚴厲地批評柬埔寨的僧侶們。畢竟,就算你修身養(yǎng)性與世無爭,只要玩游戲,你就不可能將自己的文化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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